理的眼睛已经快闭上，就在这闭上的一瞬间，他看见了男人的手，那原本荡然无存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回了来。
在那人握方向盘的左手上面，只有九根手指。
黄志走进程家的时候，程民申和程诺诺正在餐桌上面吃饭。
今天晚上，他们用的是西餐，血红色的牛排只有不到四成的熟度，一刀切下去的时候，鲜血立即涌了上来，放进嘴里面的时候，是最鲜美的口感。
程诺诺觉得，自己已经爱上这种感觉了。
黄志看了看对面的她，总觉得这名跋扈的大小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正想着，程民申的声音传来，“事情办好了吗？”
黄志立即回过神来，说道，“回程爷，已经办好了。”
程民申满意地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程诺诺，说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谢谢爸！”程诺诺抬起头来，冲程民申一笑，在那笑容中，程民申看到的，依旧是如同往日一样的乖巧甜美，但是她知道，他这个女儿，算是真的长大了。
泡在糖果盒城堡之中的孩子，是永远不会长大的。
要想要长大，就需要苦难。
黄志的心里却是不明白，说道，“程爷，为何我们...要帮苏仁波出来，他要是死了，他的市场不都是我们的了吗？”
程民申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对面的程诺诺已经说道，“黄志哥哥，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就算他出来了，但是他的市场早已在短时间内被瓜分干净，没有钱，没有人，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他现下最需要做的，就是先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步一步，从头再来，而眼下，除了将他救出来的程家，他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程诺诺的话说着，已经将盘里的最后一口牛肉吃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之后，她笑了一下，说道，“看着黄志哥哥，很快，整个H市里面，已经没有人能够撼动我们程家的地位了。”
程诺诺说完，从座位上面起了来，对着程民申点了点头之后，转身朝楼上的方向走去。
程民申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
黄志没有想到，短短一段时间没有接触到程诺诺，她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身上的那股狠劲
和当年的程民申，一模一样。
程民申也将刀叉放在了桌边，说道，“阿志啊，秋喜那老头的寿宴，很快就到了。”
程诺诺刚刚走进房间的时候，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不急不忙地喝了一杯水之后，才将手机拿了出来。
上面，是琳琅满目的十几张照片。
颜晓文已经没有了神智，双手被人反绑在了后面，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裂拉扯地不成样子，整个身体，都是脏兮兮的一片。
她想要笑，却发现自己僵硬的嘴角做不出任何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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