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样,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八岁丧母。”
“嗯……”
“十六岁丧父。”
“我知道。”
“所以,你还想让我二十四岁丧妻吗?”
“我……”
“屏娘,”陶子谦把手放在祝银屏肩膀上,迫使她看向自己,“当初站在着火的角楼外,知道你在里面,我是什么心情,你永远不会知道……可你今天,又让我体会了一次……你怎么敢……”
“子谦,我……”
“别再吓我了。”他收回手,叹气,“再来一次,我真的受不住。光天化日之下,你去给他们投毒……会发生什么事,你究竟想清楚了吗,你难道就不害怕?”
祝银屏已是泪流满面。
她没有那么威风,她是害怕的,比她自己想象的更害怕,只是用一口气强撑着做她认为该做的事。也许,就算陶子谦不来,再被许寿春拖延一会儿,再遇上什么琐碎的事,她心里的退意也将会盖过仇恨。
可是……
“可我不甘心放过他们。”她擦擦眼泪,倔强地说。
“从前是我自己蠢,看不清人,绕不过弯子,可以过好的日子都给糟蹋了,还给了他们可趁之机……你怎样看我,把我当什么人,我都没得抱怨。可是,他们……他们欺人太甚,害我一次两次还不够……”
她又流下泪来:“这一世我明明都躲开了,我都那么努力地提防了,好不容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不能放过我,又来害我娘,害我?!让我就这样忍了,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祝银屏抹了一把眼泪,勉强笑了笑:“和你说这些,你大概还是觉得我傻,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却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把自己气死……你那么厉害,做什么事都那么轻松,不会明白不甘心是怎样的滋味……”
“不是。”陶子谦拉着她的手,淡淡说了一句。
“嗯?”
“我懂。我……有过很多不甘心。”
祝银屏不信,以为他在安慰她:“比如呢?”
“比如……”
陶子谦低着头,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像是不大习惯这样倾诉,干咳了一声,才继续:
“比如,小时候,一起开蒙的童子里头,我书背得最快,字写得最好,夫子说十岁上下就可以去参加乡试了,以后最差也是举人,没准还能考中进士,混个官做做。可是没读几本书,字认得差不多了,我爹说要我继承家业,让我跟着他学算账、记账,带我从种桑养蚕做起,连同织绸染色,每一件事都要去看、去学,每天累的只想睡,根本没办法去塾馆,这辈子是当不了读书人了……”
“后来我娘死了,我爹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管我,把我放到武师家里。那时候还不大懂死生之事,在师父家反而过得很开心,每天练武比别的师兄弟都认真。师父喝多了喜欢吹嘘,总讲起他年轻时
请收藏:https://m.4bqg.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