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夜里是在正房、夫人眼皮子底下勾引的四爷,定是惹着了夫人,四爷才会如此大动干戈。
如此看来,四爷心中定十分爱重夫人,从今往后还是夹紧尾巴做人,再不要想什么飞上枝头……芝兰可是王妃的人,都落得如此下场,何况她们呢?
尤妈妈言出必行,果真打得芝兰一颗牙齿不剩,吐了一地血沫子,原本清秀精巧的脸严重充血,肿得发面馒头一样,将眼睛鼻子都挤得移了位。
偏神智是清醒的,疼痛还在其次,众人鄙夷怜悯的目光却令她羞愤欲死。
尤妈妈居高临下,淡淡道:“夫人开恩,许你回屋收拾东西,自行出府。”又看一圈围观的下人,“散了罢。”
众人闻言四散,却只有窸窣衣料摩擦之声,半句言语都无。
凌云为给沈青云复命,全程看完了这场好戏,回去时就一副垂头丧气、臊眉耷眼的怪模样。
沈青云见了,笑道:“这是怎么了?”
凌云将方才发生之事,从婧怡与尤妈妈的对话到芝兰的处置,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评价道:“……比咱们在战场上腥风血雨,也不妨多让。”
夫人如此心狠手辣,凌云本以为四爷定然不喜,哪知沈青云闻言,竟嘴角微勾,心情大好,破天荒与他揶揄两句,才打发他出来。
凌云木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又哪里晓得自家爷那百转千回的心思?
沈青云长到二十一岁上,战场上智计百出、英勇无双,官场中进退得法、张弛有度,是同龄人中少见的稳重老成。
单单于男女情事上,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其中青涩,难与他人说。往年在军营里听兵卒子们乱讲荤段,也不是没有过遐想,偏他从小受严格的贵族教养,自不肯与风尘女子苟合,府中那群心怀不轨的丫鬟们他也瞧不上。
然后就多了一个小妻子……
第一眼见她,不可谓不吃惊,他与这小女子似乎有些前缘,她却浑然不知。
于是,他看她装模作样、看她讨巧卖乖,心下常暗自发笑,日子过得渐渐有了趣致。
他觉得她是中意他的……不仅言语之间多有关怀,更为他做鞋做袜。
听芝兰说她善妒的话,竟有些许窃喜,待那丫头蓄意引诱之时,见她反应平平,又是心中一沉。
鬼使神差地,就做出那种蠢事。
其实他不过命芝兰跪在屋角,自己则坐在耳房上首,听见她回屋去睡,然后便再没了动静,一时百般滋味上心头,直觉得自己是天大的蠢材。
这才掀翻了桌案。
至于芝兰穿了什么衣服,戴了什么肚兜,压根没有注意,都是尤妈妈今早审问发现的。
而如此冷心冷面的一个他,包着颗情窦初开脆脆的心,乍听妻子重重惩处了不安分的通房,不得不自作多情地以为她终吃上了飞醋。
又怎能不心情大好
请收藏:https://m.4bqg.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