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索利托牧场的卫生学_每日一个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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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馆吧。你咳得很厉害。病得很久了吗?”

  “我害的是肺病。”麦圭尔很有自知之明地说。“大夫说我还能活六个月——慢一点也许还能活一年。我要安顿下来,保养保养。那也许就是我为什么要以五比一的赌注来搏一下的缘故。我攒了一千块现钱。假如赢的话,我就把德莱尼的咖啡馆买下来。谁料到那家伙在第一个回合就打瞌睡了呢——你倒说说看?”

  “运气不好。”雷德勒说,同时看看麦圭尔靠在衣箱上的蜷缩消瘦的身体。“你还是去旅馆休息吧。这儿有门杰旅馆,马弗里克旅馆,还有——”

  “还有五马路旅馆,沃尔多夫·阿斯托里亚旅馆①。”麦圭尔揶揄地学着说。“我对你讲过,我已经破产啦。我现在跟叫化子差不多。我只剩下一毛钱。也许到欧洲去旅行一次,或者乘了私人游艇去航行航行,对我的身体有好处——喂,报纸!”

  ①沃尔多夫·阿斯托里亚:纽约的豪华旅馆。

  他把那一毛钱扔给了报童,买了一份《快报》,背靠着衣箱,立即全神贯注地阅读富于创造天才的报馆所渲染的关于他的惨败的报道了。

  柯蒂斯·雷德勒看了看他那硕大的金表,把手按在了麦圭尔的肩膀上。

  “来吧,老弟。”他说。“再过三分钟,火车就要开了。”

  麦圭尔生性就喜欢挖苦人。

  “一分钟之前,我对你说过我已经破产了。在这期间,你没有看见我捞进筹码,也没有发现我时来运转,是不是?朋友,你自己赶快上车吧。”

  “你到我的牧场去,”牧场主说,“一直呆到恢复。不出六个月,准保你换一个人。”他一把抓起麦圭尔,拖他朝火车走去。

  “费用怎么办?”麦圭尔说,想挣脱可又挣脱不掉。

  “什么费用?”雷德勒莫名其妙地说。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可是互相并不了解,因为他们的接触只象是格格不入的斜齿轮,在不同方向的轴上转动。

  南行火车上的乘客们,看见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凑在一起,不禁暗暗纳罕。麦圭尔只有五英尺一英寸高,容貌既不象横滨人,也不象都柏林①人。他的眼睛又亮又圆,面颊和下巴瘦骨棱棱,脸上满是打破后缝起来的伤痕,神气显得又可怕,又不屈不挠,象大黄蜂那样好勇斗狠。他这种类型既不新奇,也不陌生。雷德勒却是不同土壤上的产物。他身高六英尺二英寸,肩膀宽阔,但是象清澈的小溪那样,一眼就望得到底。他这种类型可以代表西部同南部的结合。能够正确地描绘他这种人的画像非常少,因为艺术馆是那么小,而得克萨斯还没有电影院。总之,要描绘雷德勒这种类型只有用壁画——用某种崇高、朴实、冷静和不配镜框的图画。

  ①横滨是日本商埠;都柏林是爱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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