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竟然开始缓缓褪下。
“蜕皮？”乐五音大为惊愕。
是的，看起来就像是蜕皮，但诡异的是，当蛇皮缓缓褪下的时候，从蛇尾中伸展出来的，竟然是一双洁白修长的腿，紧接着是曼妙到盈盈一握的腰肢，再然后是洁白如玉的手臂……
仅仅片刻不到，就在乐五音的惊呆目光中，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儿背影，竟然就这样从夜魔的外皮中显现出来，仅仅是一个背影，就看得人心生向往，很想看到她的清楚姿容……
“这是怎么做到的？”乐五音晕乎乎的睁大眼睛，却又情不自禁的望向地面，看着那张刚刚褪下来的蛇皮。
事实上，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不是真正的蛇皮，看起来倒像是一张宣纸，只不过有人在上面仔细描绘，让其看起来栩栩如生，就如同蛇皮一般……
“听说过画皮吗？”顾七绝一本正经的解释，“别奇怪，明月来自于《聊斋志异》，懂得画皮之术，也很正常。”
“画皮？”乐五音很茫然的抬起头，望向那正转过身来的明月夜，却又不由得轻呼一声，“这才是大人您真正的形貌……呃，狐娘？”
没错，出现在她面前的明月夜，虽然是位风姿绰约的紫裙美人儿御姐，面若桃花眼波流转，但发髻中却有两只微微摇晃的狐耳，裙摆中更是露出一条蓬松的狐尾，带着感情似的轻轻摇动。
除此外，她的两只手也没空着，一只手捧着《聊斋志异》，另一只手持着丹青画笔，看起来所谓的画皮，应该就是用这画笔来描绘的。
“狐娘？”乐五音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呼~”明月夜轻轻的舒展着腰肢，却又抱起自己的蓬松狐尾，“每天都要待在这蛇皮里，奴家都憋坏了，不透气又闷热，天魔界想找点清水来沐浴也不容易……嗯，五音，你有木梳子吗？”
“有……”乐五音下意识的点头，傻乎乎的递过木梳子。
“谢谢。”明月夜很甜的道谢，开始梳理自己的蓬松狐尾，“在天魔界待了上千年，也找不到个地方可以保养毛发，真怀念当年在灵书宫的时候，每天都可以用清泉来滋润滋养……对了，五音女官，你这有皂角吗？”
“有……”乐五音继续傻乎乎的递过皂角，但是突然就有点惊讶，“明月夜大人，您说上千年，您在这已经待了上千年？”
“我也很想知道。”顾七绝在旁若有所思的抬起头。
“说来话长。”明月夜一边保养着狐尾，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他们，“你们都想知道吗？”
“想啊。”乐五音很认真的点头，“君上曾经跟我说过，当年那场大战过后，所有的书灵全都化为残页，那您……”
“我也化为残页了。”明月夜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想起当年的那场大战，发髻中的狐耳都垂落下来。
但很快的，她就重新振作起精神，支着精致的下巴，并且轻轻扬起狐尾，很愉快的点头道——
“嗯，要从哪里说起好呢，就从奴家变成残页说起吧，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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