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跟我来。”
经过一段蜿蜒曲折的小路之后，到了红木光华流转的书屋。
里面有一个皓首苍颜的老者，穿着灰色袍子，他抬眼瞧了涂予凡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既然是太子殿下介绍，老夫就收下了，你先把之前乡试的写的经义、策论重新默写一份吧。”
涂予凡也不惧，坦然坐下来磨墨，定神而下笔，几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把原文写的七七八八，其中稍有变化，毕竟全凭记忆，不能做到十全十美。
“也算中规中矩，取不了太好的名次。”老者仔细看了会，冷淡的吐出了几个字。
涂予凡想着中规中矩也好，反正只要考过就好。
不过看这个老者的样子要求还挺高，还是闭嘴算了。
之后涂予凡就在这里住下来了，老者名为朱孝为，听曹婶说，他曾经官至左都御史，后辞官，孑然一身，平生未曾娶妻，无儿女。其他的，曹婶也不愿意透露。
朱孝为起初觉得他灵气不足，但是还是很刻苦，后面又觉得记忆超绝，对他也多上心几分。
一段时间之后，项承廷居然也来到这里，他身着常服，只带了两名仆人。
“太子殿下，你还是不要过来了，陛下会不高兴的。”
项承廷倒是笑着说：“朱伯伯，孤是特意见予凡兄的，孤是偷偷溜出宫廷，父皇不会知道的。”
朱孝为吹胡子瞪眼：“这京城上下事，哪件陛下不知道！”
项承廷转移话题，说道：“不知予凡兄学问如何？”
“愚钝不堪，下场来年会试倒是勉强可行。”
“先生是大儒，对予凡兄要求太高，达到会试的资格已经很不错了。”
涂予凡暗自点头，不错不错，他又不要搞什么学问研究，目的就是科举，研究太透彻，十几年都未必够。
朱孝为看着涂予凡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觉得他浪费了天赋，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只能转口问道：“殿下最近参与了政事。”
“对，推了一次不可再推，这次是关于沧州水患之事，孤不日就要前往沧州，所以特意来见先生一面，还有予凡兄。”
“一切要小心行事，不可单独行动，上次殿下还是太不谨慎了。”
“也多亏了予凡兄救孤一命。”
朱孝为也暗自庆幸，如果太子死了，密贵妃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涂予凡见他们还有话说，便离开了。
这时有人在敲门，涂予凡打开一看，是一名女子，身着素衣，不施粉黛。
想来应该是来找朱孝为的，说道：“老师在和人商谈，姑娘可以稍做等候。”
女子好奇道：“你是大伯的学生么？”
“是。”
朱孝为原先还不喜欢他叫他老师，之后也是勉强接受，不过最后还是行了拜师礼。
这个世界，师徒关系已经可以比拟父子了。
随后，两人陷入了寂静，直到项承廷和朱孝为出来。
“太子殿下安，大伯。”
“是桑桑啊，今日怎么过来了。”朱孝为看到她，眉间瞬间舒展开来，语气带着亲昵。
“大伯，您前日送来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今日过来感谢大伯的。”
“好不容易过来，一起吃个晚饭吧，予凡你也一起。”
女子眉头微蹙，似乎有点难为情。
项承廷忽然朝着自己挤眉弄眼，涂予凡表情一滞。
“朱伯伯，孤和予凡有事相谈，等沧州事毕，孤再来拜访。”
朱孝为刚想拒绝，项承廷又说道：“孤知道什么都瞒不住父皇，可您是孤的老师，孤怎么能因为避嫌就远离你，孤不想——成为父皇那样的人。”
这话就有点重了，幸好周围只有涂予凡和那位女子，想来也是值得信任之人。
朱孝为叹息一声，就随便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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