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语原本那勾人至极的眸子，此刻却恶狠狠地盯着姜卿羽，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堕胎之后大出血。
怕是活不成了。
只是场面过于血腥，下一刻景庭便将姜卿羽揽入怀中，温声安抚，“别脏了你的眼。”
听到景庭的声音，顾曼语涣散的眸子凝聚起几分光彩。
殿下来了，殿下是来救她的吗？
顾曼语张口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音节。
只能扯动嘴角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却因为口中疼痛扭曲了神情，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来。
殿下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舍不得她死的！
顾曼语近乎欣喜的想着，因为疼痛双手紧紧扣在泥土里，此刻猛地抽出双手，扭曲的五指鲜血淋漓，拼了命伸向景庭。
只要她去求殿下，殿下一定会救她的！
顾曼语想要抓住景庭的衣袖，想要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
“我送你回去休息。”可还未等她近身，景庭便直接牵着姜卿羽离开。
顾曼语突然就笑了，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打翻了面前的烛台，看着火势渐起，而后近乎癫狂地看着面前两人。
这繁楼，她待了五年，真当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眼看着火苗一点点吞噬繁楼，姜卿羽鼻尖微动，总觉得有些异样。
可景庭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她的口鼻，身形一动便将人带离了繁楼，“没事吧？”
“不过是一点烟，我能有什么事？”姜卿羽有些好笑的看他，却还是忍不住回眸看了眼繁楼。
她爱而不得，能死在繁楼，也算是最后一点怜悯了。
只是方才那瞬间，她总觉得繁楼里，好像有火油味。
可顾曼语哪里来的火油？
景庭一路扶着姜卿羽，仿佛照顾易碎的瓷器，处处小心。
不过是几句流言，她有这般不堪一击吗？
姜卿羽觉得有几分好笑，心中却涌上几分甜蜜，唇角止不住上扬。
到了屋中，春兰早已备好热茶点心给姜卿羽压惊，想从景庭手中接过姜卿羽，“奴婢来服侍主子吧。”
“不必。”景庭执意扶着姜卿羽在太师椅上坐下，拿过春兰手中的软帕，为她细细擦拭手掌。
姜卿羽心思一顿，反手抓住景庭的手，神色调侃，“夫君觉得我不是妖女吗？”
景庭手中动作一顿，握住姜卿羽的手用力几分，“你自然不是。”
说着他缓缓靠近姜卿羽，额头相抵，想让姜卿羽看清他眼中的笃定。
“你是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要相携一生的妻子，亦会是一个好母亲。”
一字一顿，坚定温柔。
“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姜卿羽唇角不自觉弯起，顺势揽住了他的腰。
熟悉的气息传来，她烦乱的心这才稍稍定了定。
“即便是没有这救命之恩，我们也是夫妻一体。”景庭俯身落下一吻，面上终是有了几分温暖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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