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发白，身上外袍破烂不堪，额头一绺血遮了大半边脸，向来一丝不苟的发乱糟糟的，十分狼狈。
尤其是他的手臂，在冲击中断裂，此刻剧痛不已，可他却无暇顾及。
“老殿主！”
“你们都退下！”
“想凭一人，抗下这九天神雷，哼，不过是以卵击石！”
果然，在那浩瀚的雷霆面前，圣光的光芒越来越弱，银衍汗如泉涌，手臂颤抖得更加厉害……
“老朽既为光明殿殿主，就绝不允许尔等污蔑先祖荣光！”
此刻，精神力超脱肉体。
在千帝宗弟子惊讶的目光下，原本已经势弱的圣光，竟再次光芒大盛！将万千雷霆挡在外面！
“怎么可能？！”
“老殿主！”
曾海双眼泛红，别人不知，他们这几个老家伙却知道，这是老殿主以生命为代价才有的力量。
“我们也上！”
“绝不能让老殿主一人牺牲！”
“都别过来！”
一声厉喝，银衍双目充血，“传我命令，尔等带领弟子速速离开！不得有误！”
“老殿主？！”
“不可！”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怎么，我如今不是圣主了，使唤不动你们这些老东西了是吧？曾海，若你还将我视为主上，便听我命令，立刻带领弟子撤离此处！别忘了，比起一座冰冷的殿堂，更重要的是什么！”
殿堂倒了，那又如何？只要人还在，就能再造出一座来！
若连人都没了，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曾海拳头紧纂，鲜血直流。
这个道理，他如何不明白？可是让他们丢下老殿主一人独活，他如何忍心？日后又怎么向弟子，向圣主交代？！
“走！”
银衍眼睛都红了，因为他撑不了多久了。
“不！我们不走！”
“誓与光明殿共存亡！”
“殿在人在，殿毁人亡！”
光明殿弟子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就算今日葬身于此那有如何？总比临阵脱逃，被天下人诟病得好！
他们光明殿弟子，要死，也要死的荣耀！
这才不负百年殿训教诲！
“你们……”
银衍心中既欣慰，又愤怒，百感交集，莫过于是。
“说完了吗？好一出感人大戏，只是用错地方了！”
“死吧！”
轰！
雷霆炸裂！
银衍的圣光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消散在空中！
他也曝光在万千雷霆下。
撑到现在他早已虚弱到连动跟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眼看着雷霆就要落下，他缓缓闭上了眼。
回忆一生，走马观花。
也够了。
虽然他犯过不少错，但培养出那么优秀的两个弟子，这一生，也够本了。
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
好似释怀。
又似安心。
唯一的遗憾，就是最后没能再看那两个臭小子一眼……师父无能，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还有强大如斯的敌人……不过，若是你们，师父相信定能安然度过危机。
因为，你们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徒儿啊！
轰！
一声巨响，山崩地裂，震慑苍穹！
“老殿主--！”
“不--！”
弟子们眦目欲裂，心神俱颤！
眼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雷光之中，头次觉得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感觉多么无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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