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_100_酒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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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逗留,她快速的起身,随手披上衣衫,拎着水汽滴答的发丝,看看池畔脚边金色的发冠,迟疑了下,她拿了起来,行出山洞。

  藤蔓清幽间,白衣男子如仙,黑色的发丝撒落身边,直至膝头,闪烁着清华之光。

  身体明明已孱弱至斯,发丝的养分却这么好,真让人怀疑,是不是那妖异的发,夺取了他身体里所有的精华,才养成了这般的动人。

  手中一袭紫色裙装,华贵高雅,端放在他的膝上,冰透的指尖按在紫色之上,只衬得那紫色更艳,手指更白。

  “本想替你送进去的,不料想却惊了你。”他的脸上脉脉温暖,平凡的面容早让人忽略,只记得他的飘然,即便是这样不设防的话,由他的口中说出,也是如此的自然,诚恳。

  小童还未归来,她的手指自然的推上那木质轮椅,吱吱呀呀的声音在花草小径里响起,“你醒了?”

  才三个时辰,对于身体不好的他而言,少了些。

  “这是我睡的最好的一夜了。”温暖的话,平和的态度,让人想要唏嘘同情都是不能。

  这种满足,唏嘘是对他的亵渎;这种开朗,同情是对他的侮辱。

  小径不宽,堪堪够容纳下轮椅行走,以“清风暖日阁”中人的身手而言,这条路的修建为了什么太容易想通。

  楚濯漓,就像是这道边的一株野花,柔弱又坚韧,只要能沐浴在阳光下,就是所有的快乐。

  她折了朵花,放在他的手心中,他道了声谢,指尖细细的摩挲。

  手指很细,指甲的颜色白里透着一丝浅浅的蓝黑色,那是筋脉极度受损的情形,她抿着唇,“今夜再行一次功,你便能睡的更好。”

  行功对她来是损耗,但这损耗不足以让她太过透支,可是这种行功,又能让他支撑多久?

  治标不治本,他又拖得了多久?

  “家兄似乎很狼狈。”楚濯漓的声音起伏很小,因为他是个不能过于动心动性的人,但是这句话,她能轻易的辨别他语速中的玩笑。

  “怎么说?”

  “他连发冠都遗失了,只怕去时心神不宁。”楚濯漓的话语中,又添了几分笑意。

  单解衣无奈,面对这样的人,有时候废话是很多余的。

  “家兄从不摘发冠,除非就寝或者沐浴,你应该不至于会误闯他的房间,所以……”他的话没说下去,倒是唇边,绽放出了笑容。

  花开刹那的华艳,停在他的脸上。

  单解衣无言以对。

  楚濯霄啊楚濯霄,不是我不为你掩饰,实在是有些人举一反十的能力太强。

  “他是我兄长。”这几个字似是在解释他的了解,“这些应不足以让他失神,只怕解衣问了什么,触及了他。”

  聪明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缄默,她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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