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出来说大人威仪高贵,叫人不敢直视。我便劝慰她几句,免她不安。”
“这就是过奖了,”韩玠偏头一笑,打趣道:“薛公公没说我坏话吧?”
“大人行事刚正,有什么坏话可讲?”薛保笑答,大抵也察觉出了韩玠刨根问底的意图,反正没说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索性一概坦白,“只说大人出身豪门,做事却如此认真,一丝不苟,叫人钦佩。”
韩玠的目光一直留意着薛保的神情,见他不似说谎,便也没再追问。
回到衙署的时候,韩玠却有些坐立不安。
今儿去冷宫查问的事情其实不太重要,从莫蓝到里头几个宫女,说辞都没什么大问题,不值得深究。叫他奇怪的是莫蓝的反应——最初查问,她言语有序,目光相接的时候也毫不躲闪,可只是隔了那么片刻的功夫,怎么就忽然变了?
唯一的变数就是她跟薛保的谈话。
假若薛保太会演戏,没说实话,她们的谈话内容到底是什么?
假若薛保所言属实,那么,莫蓝为何在得知自己的出身后,举止大变?
许多细碎的线索若隐若现,韩玠沉默着站在案前,双唇紧紧的抿着。
他既然下决心要除去越王、郭舍等人,自进了青衣卫后就格外留意,宫内宫外与他们相关的消息都不放过。青衣卫里有无数的积年卷宗,涉及朝堂大事,也有宫闱秘辛,其中大部分的卷宗韩玠有权查阅。他闲暇的时候也翻过许多卷宗,许多大案之间互相牵连,印象中,宫闱相关的卷宗里,对于莫蓝的描述寥寥可数。
她为何会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举止大变?
一个十多岁就进宫,曾在皇后跟前伺候,在深宫中三十年沉浮的管事姑姑,理应不是那种表现。他进入青衣卫也才两年,而莫蓝十多年前就已经在冷宫了,两人原本没有任何交集。
韩玠百思不得其解,站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又往那浩如烟海的卷宗里去了。
这一整宿都在存放卷宗的书室里度过,韩玠翻了上百份卷宗,依旧没找到什么与他有任何关系的蛛丝马迹。直到天亮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被一份卷宗里的日期吸了目光——
那是关于宫中一起给宫妃投毒的案子,涉事的宫女叫素月,涉案时只有二十岁,原该到了年纪放出宫去,却因为卷入给多年前故去的刘嫔投毒的案子里,被判了杖杀之刑。那是靖十六年腊月初的事情,卷宗里详细记录了当时素月的口供,将腊月前后所作的事情说得格外清楚。
吸引韩玠目光的就在这里。
元靖十六年十一月三十,当时的宁妃还只是个贵人,深夜诞下了三公主,当时素月就在旁边伺候。
那个日子,恰恰就是韩玠的生辰。
有关自己的事上,人总是格外敏感,韩玠将那日期瞧了半天,没想到三公主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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